2)26.筹谋间_南风入萝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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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看,呐,我喝光了哦。

  他到衣柜里取了睡袍,牵着阮萝进了浴室。仍是上次两人共浴的那个浴缸,梅姨放好了水。

  周之南把西装脱下扔在地上,入了水,脖子靠在浴缸边缘,半闭着眼。

  阮萝扯个了个小矮墩子坐在浴缸旁陪着,低头闻了闻周之南发梢,仍是浓浓的海腥味。

  周之南发觉她细小动作,笑了笑,“你不如给我洗个头,最好再抓抓。我这吹了一夜的海风,真磨人。”

  阮萝在架子上拿了进口洗发水,又从柜子里找了个喷壶添水。同周之南扯开些距离,先上了洗发水,再用喷壶洒水打泡。泡沫起来了,便双手给他细细的抓、按,周之南舒服得昏昏沉沉,几欲睡着。

  “我竟不知你还会给人干洗头发。”

  阮萝笑,“我以前在北平,什么没做过呀。这般的给人洗头,洗五个,便能换一顿饭。”

  周之南骤然睁眼,从发间扯了阮萝的手出来,“早知道就不让你做了,怎的不跟我说。”

  她打掉他的手,“都是泡沫,别闹。”继续给他抓,只周之南没了享受的心思。

  他双眸清晰,似是有些悔意。阮萝见状食指沾着泡沫,点了他额头正中央一下,仿佛为他开了“天眼”。

  “周之南,想什么呢。你会让我给别人洗头吗?”

  “不会。”

  “那不就结了呀,这是给你私人服务。”

  好,只属于我一人。

  周之南洗完澡又是光溜溜只穿一件蚕丝睡袍,阮萝低声骂他“不要脸”。

  却被他听到,“不要脸?”

  “我可什么都没说,我想睡觉了。”

  太阳已经升起,周之南拉上了那层遮光的窗帘,两人上床准备补觉。他头发还没干透,便靠在床头拿了本书随意翻看。阮萝枕着枕头,一双手搂着他的腰,眼睛转着,哪里是一副要睡觉的样子。

  “我瞧着你挺精神的,怕是一会我头发都干了,你还没睡。”

  阮萝借坡下驴,“那就等你一起睡嘛。你给我讲讲夜里发生了什么。”

  “生意上的事情你听不懂。”

  “我听得懂,郑以瑟被你们逼死了,郑以和报复,在日本人面前讲你坏话,那船货是禁药,你到底有没有摊上大事?”

  他伸一只手指封住她喋喋不休的嘴,“第一,郑以瑟该死,她偷了汉声很重要的文件。第二,我只是普通商人,没有运禁药。”

  时间回到昨夜,周之南没回家吃晚饭,因是前些日子拒了永昌银行陈老板的局,约了这顿饭补上。

  饭局散的有些晚,陈老板是苏州人,此番又请了两个会唱评弹的瘦马,咿咿呀呀的。周之南虽然是上海人,却更喜京戏,陈老板好的昆曲评弹这一类的,他听的头疼。

  一曲唱完,娇俏可人放下琵琶到了陈老板怀里。另一个朝着周之南来,就要坐他腿上,周之南避之不及连连推脱……

  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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